油画-拿破仑加冕(雅克.路易.大卫)
复活节后的第一个礼拜,从德国自驾去荷兰埃因霍温Einhoven出差,选了卢森堡-比利时-荷兰的线路。这条线路虽比沿莱茵河北上、途经威斯巴登、科布伦茨、科隆等地的线路要长,却也是另辟蹊径;对于荷比卢四月的流云,亦心向往之。
卢森堡,素有“花园之国”的美誉。首都卢森堡市的中心,像一座天然的沉降式花园,阿道夫桥(PontAdolphe)是地标性建筑,离大桥不远处的金色少女像(MonumentduSouvenir)在午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圣母教堂的双尖顶亦依稀可辨。阿道夫桥下是峡谷公园,桃红碧绿,郁郁葱葱,晚春和初夏的景致皆尽收眼底。
卢森堡:城际线
午后,黛青色的天空,仿佛以风雨欲来的姿态示人。云,则毫无形制,轻描淡写地悬在天角。拾阶而上,走向峡谷边的一栋民舍。刹那间,阳光从天幕的缝隙中奔涌出来,刚才还有些积郁的心情顿时明朗了起来……
卢森堡:阳光下的民舍
在卢森堡前后停留不过一个多小时,感觉这座“弹丸之地”的公国却有如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也许过于夸张;然而,“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却实至名归,也难怪卢森堡是欧洲最富庶的国家,卢森堡市也继布鲁塞尔、斯特拉斯堡之后被称为欧洲的“第三首都”。
卢森堡:峡谷深处的涂鸦
卢森堡:夏花未央
卢森堡:峡谷公园的郁金香
离开卢森堡,一路向北,希望在黄昏前能赶到比利时的首都布鲁塞尔。几近暮色,比利时的南部是一番静谧的田园风光,写意的云点缀着素淡的天空,阳光不愠不火地镀在农舍、草场和牛群之上……
比利时:南部的田园风光
比利时:南部的田园风光
不难理解,这里孕育了像EvaristeCarpentier(-)这样的以田园和自然为题材的比利时本土的印象派画家。他们的笔触是日复一日所接触的农场、畜牧以及农人质朴的生活,就连天空和云彩也与现实所见的别无二致。
比利时:E.Carpentier画作
比利时:E.Carpentier画作
毫无征兆地,一座锥形的土丘出现在公路的斜前方,土丘之上,有一头面向西方的雄狮,茫茫原野,迎着暮光,格外醒目。无知无觉中,竟走进了百年前全欧洲最著名的战场:滑铁卢Waterloo。
比利时:暮色滑铁卢
我们当然知道滑铁卢战役的结果和历史影响:年6月18日,在比利时的滑铁卢发生了世界近代史上最著名的会战,刚刚复辟并建立百日王朝的法国第一帝国缔造者拿破仑所率领的法军被英国、普鲁士联军击溃,这位世界和欧洲史上的著名统帅随之以退位结束了政治生涯,从此流放于南大西洋火山小岛圣赫勒拿岛,直至年长逝……滑铁卢,是拿破仑政治和军事生命走向终点的地方,也是这位自年“雾月政变”上台以来、东征西战曾统治大半个欧洲的一代帝王“帝国梦碎”的地方。
近百年前的年,也是这样一个几近暮色的初夏。残阳夕照之下,拿破仑没有等来他的援军法国元帅格鲁希,奥斯特利茨“三皇”之役的奇迹再也无法上演。隆隆的炮声之后,以寡敌多的法军血肉横飞,兵败如山倒。就连目睹拿破仑惨败的英军统帅威灵顿也泣不成声:“胜利,是除失败之外的最大悲剧。”
比利时:滑铁卢战场遗址
而今,硝烟散尽的旧战场已是一片静谧与宁和。这里早已成为布鲁塞尔以南著名的旅游胜地。除了少数英国人来此缅怀本国名将威灵顿,以及极少数的德国人还知道扭转此战局面的普鲁士名将布吕歇尔,大多数游客都是前来凭吊溃败于此的拿破仑,就好像中国民间对于楚汉之战,津津乐道而又感叹更多的不是作为赢家的刘邦,而是那位“力拔山兮气盖世”而又演绎了“霸王别姬”凄美画卷的项羽一样……
比利时:凭吊拿破仑的游客
历史的河流上,漂浮着时光的船,会在不经意间驶过岸边的一座丰碑或一片残垣。这背后也许是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一幕幕轰轰烈烈的风云际会。而当一切俱往矣之时,留下的却往往是草木萋萋、陌上花开、夏虫低语、风轻云淡的别样风景。
在恍如一瞬的生命中,或许只有云知道,谁更不虚此行……
canvaslife
写于.10.1
行/摄于.4.13
附图滑铁卢:雄狮雕像
滑铁卢:法军指挥所遗址
滑铁卢:小镇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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